貓將軍們在月球的戰場,作著在地球的咖啡廳裡滾來滾去的夢

貓將軍咖啡廳

2014年11月27日 星期四

第十七回:要相信麻糬!不要相信黃金龍!




 前情提要


「各位親愛的白貓同志們!請你們仔細聽我說!」

那隻叫做「麻糬」的軟胖大白貓,領著一群邊走邊舔毛的舔毛小弟,得意地甩著他們囂張的尾巴,搖搖擺擺地跳上了櫃臺正中央,擺開了一個簡易的演講會場。

「在勇敢的阿蒼同志,率領我們完成偉大的白貓革命之後,我們應該每天都過著魔法石永遠用不完,可以跟黃金龍一直握一直握的美好日子!但是我們現在不但無法跟黃金龍一直握一直握!黃金龍還會甩開我們的手!這是為什麼!?」

白貓們一片茫然,因為沒有貓知道麻糬到底想要說什麼。

「因為阿蒼背叛了我們!」
「喵!?」
麻糬的「答案」讓白貓們一陣嘩然,而他身邊那些舔毛小弟,也趁亂立起了一張畫得歪七扭八的大海報。

「喵!大家先來看看這張圖吧!」

海報上畫了一個非常簡陋的山形曲線,一點高,兩點低,看起來就像是炒短線失敗的股票走勢圖。

「這是革命成功前,我們每隻白貓,平均每天能握四次黃金龍的手。」
「這是革命成功的前三天,那時我們每天都可以握到至少十八次黃金龍的手。」
「而這是今天!我們只握了三次黃金龍的手!今天都還沒過完啊!這樣下去我們不就只能越來越少握黃金龍的手!最後終於完全握不到!只能被黃金龍甩開了嘛!」

……這個麻糬在說什麼啊?
不過白貓們卻被麻糬這番不知在胡說什麼的內容,完全吸引了注意。

「明明……明明阿蒼同志在率領革命的時候,當著我們的面說過,要把貓將軍咖啡廳裡所有的罐罐都賣掉,換成魔法小石頭,讓大家可以跟黃金龍一直握一直握,但是現在罐罐都已經賣掉了,我們卻無法跟黃金龍一直握一直握,為什麼?這到底是為什麼!?」

「因為……阿蒼背叛了我們的結果?」
「沒錯!那邊那位同志你說的真是太對了!這很顯然都是因為阿蒼背叛我們的結果!所以我們才無法跟黃金龍一直握一直握!」

「你們在說什麼東西一直握一直握啊……

完全沒睡醒的阿蒼,半瞇著眼睛來到櫃臺上。
他原本只是來看看前面在吵些什麼,結果卻突然被捲進了奇怪的狀況。

「啊,阿蒼同志你來的正好。」
麻糬故做親切地,不斷拿他肥肥的肉掌往阿蒼身上拍打。

「幹你爪子很髒耶,不要這樣抹黑我啦!」
麻糬的爪子不知是沾過了什麼,每往阿蒼身上拍一下,阿蒼的一身白毛就逐漸變黑變髒。

「看啊!各位同志!本貓麻糬我就在剛剛!公開揭露了阿蒼那白貓的表皮下!其實是黑貓派來的間諜的真面貌!」

「喵!?!?!?!?!?」

阿蒼傻住了。
底下所有的白貓也都愣住了。

「再看一次這張表格吧!大家跟黃金龍握手的次數,明顯是在阿蒼率領革命成功以後才急速減少的!」
「而且現在阿蒼又被我揭露他其實是黑貓派來的間諜的真相!」
「事到如今!各位親愛的白貓同志們!難道你們的睿智!還無法讓你們看清楚真相嘛!?」

「報告老大!我有看到!」
麻糬身邊的舔毛小弟A,高高地舉起前腳。
「我看到阿蒼同志躲在他的小隔間裡面!跟黃金龍一直握一直握一直握一直握……明明我們都握不到三次的說!」
「很好!阿蒼同志你對這項指控有什麼要辯解的沒有?」

「辯解什麼啊……?我自己一直有存石頭,現在終於革命成功,我稍微解放一下,跟黃金龍握
握手不行嗎?」

「貪污啊各位同志!阿蒼剛才承認了自己貪污我們的魔法小石頭啊!」

「貪你喵啦貪!我不是一直都把賣罐罐的收入平均分配給大家的魔法小卡片嗎!?」

「找到了!我找到了啊老大!」
麻糬身邊的舔毛小弟B,興奮地喘著氣,從後面衝上櫃臺。
「我在阿蒼同志的小隔間裡,找到了這張魔法小卡片啊!」

舔毛小弟B亮出來的卡片,是一張「漆黑到彷彿不在那裡」的純粹黑色小卡片。
那份黑就像是把空間吞噬了一樣,凹陷進去,無邊無際的黑,絕對不是任何顏料或材質可以呈現的色調!

「一黑二黃三花四白,阿蒼同志的小隔間裡,居然藏著魔法小卡片中最高等級!愛怎麼買魔法石就怎麼買魔法石的無限黑卡啊!老大!」

「三小啦!我隔間裡怎麼可能有這種卡啊!」

阿蒼出手想把那張黑卡搶過去看個仔細,但是麻糬卻先一步用他肥肥軟軟的大肚子把黑卡給沒收下來。

「如果你隔間裡沒有藏著黑卡,你要怎麼解釋自己可以跟黃金龍一直握一直握這件事!」

「你要我怎麼解釋我從來沒做過的事啊!?」

「無法解釋就是默認!」

「認你喵啦認!你那些只會舔毛的根本亂講吧!」

「各位同志!像阿蒼這種黑貓派來背叛我們的間諜,我們除了把他就地掩埋免後患之外,還能怎麼辦?」

「等一下!各位白貓!你們不會真信了這團麻糬的鬼話吧!?」

阿蒼看著櫃臺下,成千上百雙白貓的藍瞳與碧眼。

「大家要想清楚!」
麻糬再次張開他的肥軟大嘴。
「正統的白貓應該跟我這個麻糬一樣,又白又軟又蓬又大,怎麼可能是阿蒼那種又瘦又壯又靈活的模樣。」

「喵的我要帶革命第一波衝鋒!不鍛鍊一下怎麼跟那些貓將軍對打?」

「囉唆!閉嘴!不要吵!阿蒼你沒有白貓正統的體型,又有貪污魔法石的實質影響力,以及被我抹過後立刻變黑的毛皮!可見你一定是黑貓派來臥底的假白貓!」
「啥!?」

「讓我們把阿蒼埋了啦!」
「埋了啦!」
白貓們完全相信了麻糬的鬼話。
然後這群曾經跟著阿蒼一起突襲貓將軍咖啡廳,瞬間奪取政權的白貓,也在瞬間聽從麻糬的說詞,把阿蒼壓在地上,交給騎在小掌頭上的全身襪,拖去後面沙坑,埋在襪襪戰隊那五顆黑呼呼的貓頭旁。

「唉唷~這不是下令把我們埋掉的阿蒼大大嗎~~」
「哇,我聽說現在這間咖啡廳裡,只有白貓跟不是貓耶?」
「從白貓被抹成黑貓,又從黑貓變成不是貓的感覺怎麼樣啊?」
「你現在感覺如何啦~你現在感覺如何啦~」
「UCCU喵哈哈!!!」

回到前面櫃臺上,麻糬正在繼續他那根本前言不對後語的演講。

「各位親愛的白貓同志們,請大家不要驚慌。」
麻糬從他肥軟的肚子下,抽出剛才那張被他沒收的無限黑卡。
「雖然阿蒼背叛了我們,還偷走了大家賣罐罐應得的所有魔法小石頭,但是本貓麻糬我在這裡宣布,我一定會把大家應得的石頭還給大家!白貓要經濟!白貓要穩定!白貓要發展!請大家放心把這張拔拔交給我的黑卡繼續交給我!讓我們可以繼續跟黃金龍一直握一直握一直握!喵握握~~~~!!!!!」

「喵握握~~~~!!

「大家也不用緊張說,本貓麻糬我企圖趁機搗亂破壞搞政變,把阿蒼同志的領導地位給奪走。本貓麻糬我在此公平公正公開地宣示,我一定會在全體白貓同志投票通過的狀況下,才正式成為白貓革命的全新領導者。在正式投票前,大家都可以來跟我一起用這張無限黑卡,換取無限的魔法小石頭,請大家在正式投票時,一定要支持本貓麻糬我~~」
「拜託拜託~拜託喵~」
「拜託拜託~拜託握~~」
「白貓革命新世代唯一提名,麻糬在這裡拜託所有的白貓們––請把你們的小石頭交給我!」
「喵握~~!」
「喵握握!!」

白貓們跟著麻糬,一起「喵握握~~!!」地叫著。
騎在小掌頭上的全身襪,也在萬貓吆喝中,接受了簡易的臨時加冕儀式,成為正式的「埋坑執行長」,專門把意圖顛覆白貓革命的反動貓拖去後面沙坑埋掉。

我有預感,後面的沙坑,將來會擺上很多白貓的腦袋。

「怎麼樣,人類,我現在可是執行長喔~~官階很高喔~~快點幫我拍紀念照喔!」

我拍了一張全身襪騎在小掌頭上的得意模樣,作為這捲底片的收尾。

現在的我是白貓歷史的紀錄者。
所以不管我有什麼感想都不重要,只要用這台相機,把這些白貓囂張得意的模樣全部拍下來就好。
特別是今天這幾張。

~~

晚上回家後,我把房裡的雙層窗簾拉上,把房間變成簡單的暗房。
那些總是跟著我,隨時準備搶鏡頭的白貓,只有在我沖洗照片的時候,才會乖乖待在外面,不進來打擾。

「如果不想要你們重要的歷史照片全部沖洗失敗又沾滿毛的話,就給我滾出去!暗房不是給貓進來的地方!」

這個理由不全然是真話,不過已經足以唬住這些白貓。

「喂,人類。」

在確定外頭的白貓不會聽見暗房裡的動靜之後,玳瑁那張橘黑交錯的貓臉,就會從暗房裡最陰暗的角落走出來,跳到我的床上,對我比個「讚」的手勢。

「幹的好。」

「好你貓!」

我一枕頭把玳瑁甩到地上,追打到我滿意才停下。

「喵?今天只打這樣?不多打一點嗎?」

「今天不想浪費力氣。」

「喵呵,聽起來像是你有重大突破啊,人類。」

「閉嘴,過來幫忙洗照片啦。」

「喵~」


~~~~


話說在我被全身襪以「小掌的第一次咬鼻子」作為威脅,讓我不得不簽下契約,成為白貓專用的歷史記錄員的同一天晚上,玳瑁這傢伙也重新出現在我面前。

「唷,辛苦啦,人類,你有保護好小掌的第一次呢,感激感激。」

「感你喵啦!」

那個時候我想都沒想,抄起枕頭就把這隻死玳瑁往死裡打。
之所以用枕頭,是因為我一下子抓不到更好的武器,不是因為我不想打死他。

玳瑁這傢伙全都算好了。
算好那些白貓一定不會殺我,還會想要利用我拍照的技術,幫他們留下「歷史的紀錄」。
「因為那些白貓都是舊時代的遺物,貪生愛錢要面子啊喵哈哈~」

也算好我一定會為了小掌,點頭同意那些白貓的要求。
「這就是所謂的愛啊,人類。」
「愛你喵啦!」

更知道我會清出一個沒有白貓可以監視的地方。
「不過沒想到是洗照片的暗房呢,喵哈哈。」

「你都沒想過我很可能會在任何一個環節失敗或出錯嗎……?」

「做情報的就是這樣,事事抱持信心,處處做好打算啦。」

「順便問你,要是我沒有保護好小掌,真的讓小掌第一次的鼻子被全身襪給咬走的話,接下來會怎麼樣?」

「喵嗯~~大概會跟月獸被滅種的時候一樣吧。」

「月獸?」

「啊對喔,人類你接觸我們的時候,已經是土星貓親自上場了。」

「等等先給我解釋清楚月獸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的新名詞!」

「噗噗噗,你真的不知道月獸嗎?人類?明明他們在幻夢境搗亂的時間比土星貓長了不知道多少倍~~」

「我看起來像是跟幻夢境很熟的樣子嗎?」

「唉,所以說沒有夢想跟希望的人類就是喔~~」

「現在早就不流行希望跟夢想那一套了啦。」

「簡單來說,原本在月面幻夢境跟我們打仗的不是土星貓,是他們跟不記得誰一起製造出來的月獸。不過那些月獸在某次突襲活動裡不小心傷到小掌,弄得我們最上面的大掌很不爽很火大,於是大掌就帶著我們把月獸直接碾光光,逼那些土星貓只能親自來月球跟我們打。」

……請問一下這個『大掌』又是哪位?」

「小掌她媽。」

……

「幹嘛那張臉啊,人類。雖然說小掌跟你們人類或我們貓將軍都不一樣,但好歹也是貓生父母養的嘛。」

「等等等等……所以玳瑁你的意思是……小掌她是你們頂頭最大大長官的女兒?」

「喵。」

「那種大人物的女兒為什麼會在貓咪咖啡廳坐櫃臺啦!」

「就是那個啊,『女兒妳將來要繼承媽媽的位子,所以趁現在年輕多出去外面磨練磨練』什麼的,愛小貓就要丟她出去流浪嘛,喵哈哈哈哈!」

小掌的身世與繼承母親位子什麼的事情姑且留待後續。

「你真是了不起啊,人類。」
在我幫白貓拍的第一批「歷史照片」沖洗出來後,玳瑁給我了空前誠懇的讚許。

「好說好說……

「那些白貓明明超會搶鏡頭,你居然還能拍出一系列小掌穿全身襪的照片……你到底是多麼不得了的變態啊,人類?」

「我只是不想浪費底片!」

我不是說「拍貓」是件浪費底片的事。
而是拍那些一見到我舉起相機,就立刻衝到鏡頭前面刻意擺姿勢,故做偉大模樣,活像要拍競選廣告或是宣傳標語的那些白貓,實在太浪費底片了!
再怎麼說,現在都是數位攝影的時代,要不是我窮到沒辦法買像樣的數位相機,只能用家裡太公留下來的底片機,我也很想跟其他人一樣,用數位檔案隨便拍到爽啊!

「媽的底片現在很貴耶!而且也沒有從前那種專業的沖洗店,全部都得我自己來!你知不知道洗底片的過程有多麻煩啊!?」

「反正不能沾到毛的部分我都不用碰,很輕鬆啊。」

「幹你喵個死玳瑁!」

「喵哈哈!」

玳瑁閃過我扔出去的枕頭。

「怎麼樣啊,人類。被逼著作自己喜歡的事情,是不是很痛苦啊?」

「所以我才拼命拍些會讓我感覺愉快的東西啊!」

「變態啊,人類。」

「閉嘴啦,貓。」

說歸說,我跟玳瑁還是一起分享了好幾天小掌的全身襪照片。

「喵哈哈!不錯不錯,沒想到咖啡廳被那些白貓給佔據,居然還能有這種額外的福利,不錯不錯。」

「你都沒有想過要把咖啡廳搶回來嗎?」

「時候還不到啦喵,還不到~~」

直到今天,玳瑁看見我洗出來的這些「歷史性」的照片。

「喵哈!麻糬那個白痴居然挑這種時候搞奪權?太讚了啦喵哈哈哈!」

玳瑁整隻貓笑到瘋狂地在我床底下滾進滾出,完全不怕聲音傳到暗房外面去給那些白貓聽到。

「很好!終於到了可以整理狀況的時候了!人類!」

「你他喵的現在才要整理狀況喔!?」

「做情報的就是這樣嘛,不到最後關頭,絕不輕易把得手的情報整理成容易被理解的模樣~~」
「換句話說就是你懶對吧。」

「喵!」

~~

「總之現在的我方兵力差不多是這樣~~!」

玳瑁弓起身體,伸了一個連尾巴都顫抖起來的大懶腰。

「小貓一群三隻,大貓一組兩隻,就算緊急去跟隔壁貓藝家調用那邊的貓手幫忙,頂多也只有七隻貓可以用。」

「等等,隔壁貓藝家不是很多貓嗎?之前我送小布大人回去的時候,明明看見裡面至少十幾隻的啊?」

「人類,我們現在的對手是誰?」

「白貓啊。」

「以寡擊眾,只能走內部滲透破壞的特攻神諜戰法,你算過貓藝家裡有幾隻白貓嗎?人類?」

「呃……三隻?」

「錯,是兩隻。而且一隻是聾的,永遠不明白狀況;一隻雖然不是聾的,但只會整天叫著要開罐。」

「你真的要找那邊的白貓來幫忙嗎……玳瑁……

「能不找嗎?現在我們可是貓手嚴重不足的狀況喵––

玳瑁不開心地舔了幾下爪子。

「那些白貓早就計畫好那次的突襲奪權行動了,第一波跳下來休假的戰隊組一百零八貓,是這些白貓的精銳部隊。而後面還排了一堆白貓等著下來休假,所以現在連接月球跟地球的跳躍點,已經完全落入白貓的掌握裡,根本不可能有貓手補充到我們這邊。」

「那聯絡呢?那些白貓總不可能連通訊方式都截斷吧?」

「當然不可能喵,但是一旦使用將軍頻道聯絡上面,也是那些白貓會先聽到。畢竟地球是休假地嘛,通訊管制什麼的多少還是有,得先過收發才能傳到上頭,不然上頭每天都會被迫接收一堆來自地球的垃圾話,喵哈哈哈!」

「所以說無法跟上面直接取得聯絡,好解決這次危機,說穿了都是你們這些爛貓自找的嗎……

「有什麼辦法,地球有度假地專屬條例規範,在這裡不管怎麼辱罵上司或是毆打弟兄,都算是休假期間的正常壓力釋放,聯軍法都辦不了你的喵~~」

「所以你要怎麼用七隻貓解決這次的白貓危機啦!」

「最理想的狀況,就是我們用不會被白貓發現的方法,跟上面取得聯絡,然後上面派沒有休假的部隊下來,直接把白貓掃蕩,奪回咖啡廳。」

「可是?」

「可是那些白貓突擊的時候,下來休假的弟兄都慌了,忘記離月休假前一直講的『不要在咖啡廳之外的地方跳回月球』。上次哇殺破壞規定,那是因為休假時間快結束了,小小的不得已。但是這次白貓突襲的太成功,很多弟兄都在逃出咖啡廳之後,才想到可以跳回月面去告狀,結果––

「他們一回到月球,就被白貓抓住了?」

「那是當然的喵,不過真正麻煩的是,他們在全永和到處亂跳回月面,把咖啡廳原本的座標完全蓋掉,不可能復原了。雖然這樣可以斷絕白貓方的增援,但也讓我方部隊無法直接空降在咖啡廳那邊。」

「也就是說,雙方主力現在都被卡在原地,不能前往咖啡廳就對了?」

「不過白貓的精銳部隊可是已經在地球上待命了喔,人類。七隻休假中的貓將軍,對上一百零八隻白貓精銳隊,不管那些白貓先天體格有多弱,數量相差了一百倍,個體的差異已經不足以彌補數量的距離啦,人類。」

「所以你到底打算怎麼辦嘛!」

「我說啦,那隻麻糬居然挑這種時候搞政變,非常好啊。」

「好在那裡?」

「這得從我們貓將軍的歷史開始講起。」

「給我用三句講完。」

「雖然現在的貓將軍都是簽約來的,但是貓將軍的血統卻有三種,地球、月球、混血種。最初的貓將軍只有純種月球貓可以當,地球貓根本是月球貓統治下的可拋棄資源兼垃圾砲灰,直到傳說中的大黑貓將軍帶領我們推翻舊貓將軍體制,才建立了現在這種自由平等博愛公平公正公開的新貓將軍組織。麻糬那傢伙就是來自舊體制的貴族貓血統,講簡單一點就是富二代……不,等等,我算一下……一、二、三、四,四代!麻糬那傢伙是富四代!丟死貓了啦喵哈哈哈哈哈!!!!!」

「你多講了兩句喔。」

「你什麼時候有了自己可以命令貓將軍的錯覺?人類?」

玳瑁抬起下巴,睨了我一眼。

「就算不幸於休假時落難,我們依然是貓將軍,強大、尊貴、卓越、不凡,不是你們這些人類可以命令的對象!」

「但你們這些將軍大人,現在可是非常需要我這種弱小、低賤、下流、平凡的人類幫忙。」

「說得好,事後多給你幫我們開一個罐罐的福利吧。」

「那種福利我才不要!」

「總之,既然那個麻糬在搞死要面子的政變,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攻擊突破點。」

「什麼意思?」

「那些富二三四代的貓臉很薄的,經不起貓,更經不起人說他們的職權或官階來的敗貓品又很衰小。所以那個麻糬才會想要模仿人類,用假民主的偽投票來鞏固他的死要臉政權。」

「居然說是模仿……民主可是人類目前找到最接近最佳解答的解決問題方式耶。」

「但也只是比較有機會修正錯誤,不代表真的能找到最佳解啊。」

「最佳解那種東西本來就不存在!」

「那是對人類來講。」

「反正我們就不是貓嘛。」

「呼呼呼,從前好像有誰曾經說過,貓是這個宇宙裡最接近頓悟的智慧生命體喔喵。」

「這種死無對證的事情,根本隨你愛怎麼講都好。」

「唉呀喵總之就是那樣啦,麻糬那些純種月球白貓,腦袋裡沒有什麼進步的觀念,只會從人類這邊抄襲東西而已。

玳瑁舔了舔大腿邊的毛。

「而既然麻糬想要用『正統』來搞政變,我們就照樣用『比正統還正統的正統』來搞死他們!」
「比正統還正統的正統是什麼?」

「你還沒想通嗎?人類?」

「想通什麼?」

「小掌的媽是大掌,大掌是我們最上面的那一位,請問能夠在我們貓將軍之上的那一位,會是那一位呢?」

「呃……神?」

「錯,神還在我們貓將軍之下!」

「你可別跟我說是宇宙基本法則之類的概念生命體喔……

如果真的是宇宙基本法則之類的概念生命體,我很可能會因為瞬間無法理解宇宙的神秘而燒腦的啊!

「噗喵,你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,人類。」

玳瑁嘲笑地拍打我。

「總之你只要記得,要比正統,不會有比我們即將弄到手的東西更正統的血統就對了。」

「等等你這根本沒回答我的問題啊!」

「剛好我這邊的弟兄們也悶夠了,現在很想殺貓,很好,沒問題,這個作戰計畫可以用!」

「所以說––!」

「讓我告訴你這次作戰的第一步吧。」

玳瑁一爪指著我的臉。

「去給我把小掌弄到手!人類!」

……!?


to be continue>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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